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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院子裏,兩人就略收拾了東西直接走了。 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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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要痛痛快快的嗎?要是瞻前顧後的,哪裏能高興的起來?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?但我只知道要是我現在不嫁給顧玉,不管是現在的我還是以後的我都不會高興的,您說是當下重要還是以後重要了?”

保寧長公主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了,卻也不得不承認丹陽縣主這話說的是極其有道理的。

原本心中還是有幾分疑慮和擔心的,如今她也不好說什麽了。

兒行千裏母擔憂,更別說丹陽縣主現在要出嫁了,原本保寧長公主和謝橘年想的一樣,以為丹陽縣主的親事定下來,她就能安穩了,沒想到卻是愈發擔心了。

老興國公也借著這件事探過保寧長公主的心思,保寧長公主並沒有反對,所以他老人家才請了沒人上門提親了。

可思來想去,保寧長公主還是沒有即刻答應這親事,說自己要好好想想,可這件事卻像是長了翅膀似的,一傳十十傳百,最後還傳到了皇上耳朵裏去了。

這些天皇上的身子骨依舊是時好時壞的,可聽到這件好消息的時候也只是笑了兩聲,恰好如今是珍珠在照顧皇上的飲食起居,所以他說起話來更沒什麽不放心了,“……朕這身子骨朕清楚了,只怕也沒多少日子了,如今阿慧已經去了,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妹妹了,她身邊沒個依靠,心裏又不痛快,若是這丹陽能夠嫁到興國公府去,好歹保寧和丹陽也有了依靠!”

“等著朕百年之後,她們倆兒也不至於孤苦伶仃的,興國公府裏頭的老興國公和顧玉那都不是省油的燈,要是有人欺負保寧和丹陽,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。”

皇上說起這話來,臉上是笑容不斷。

珍珠坐旁邊給皇上餵藥,可皇上只覺得苦,並不肯喝藥。

珍珠有些無奈,只道:“皇上啊皇上!您口口聲聲說放心不下這個,放心不下那個!您得先把您自己身子照顧好才是最要緊的,別的不說,就說這藥吧,劉太醫開的藥方是一日三頓,您可倒好,喝一頓不喝一頓的,這身子骨什麽時候才能好?”

“您只有將自己的身子骨養好了,才能多多照顧保寧長公主和丹陽縣主啊,外人哪有自己家裏人靠得住?更何況還有下頭的幾位皇子沒成親了,當人父母的自然要幫著去操持下頭的兒子,您不看著他們成親生子如何能放心的下?來,聽話,把藥喝了吧!”

她向來是好性子,只拿出當年哄謝橘年的勁兒來哄皇上,要知道這當年的謝橘年可比皇上難搞多了。

皇上卻很少被人這樣哄著,他年幼時候就被接到了嬤嬤身邊教養著,那些個嬤嬤更是極其厲害的。

如今他端著藥碗一飲而盡,才道:“珍珠啊,朕原先覺得你太過於寡言,對朕不冷不熱的,沒想到朕病了,卻是能看到真情了!朕病了,那些妃嬪也想著過來伺候朕,可也不過平日裏是端端藥,熬些湯過來裝裝樣子罷了!”

“朕雖病了,可還沒有糊塗了,這阿慧不在了,你是對朕最好的人了,一直陪在朕的身邊,朕想過了,想要將你提為皇貴妃,你覺得如何?”

原本她以為珍珠會欣喜若狂,畢竟這皇貴妃和貴妃雖只差了一個字,但裏頭的意義卻是完全不同。

誰知道珍珠依舊是一副寡淡至極的樣子,“皇上只要如今好好養病就行了,何須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?臣妾倒是覺得這貴妃身份就夠了,按理說慧貴妃娘娘陪在您身邊多年,給您生下了兩個兒子,位居皇貴妃之位,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!”

“可臣妾入宮時間頗短,如今年紀又輕,這皇貴妃之位那是當不得了,若是真的坐上這位置,保不齊會有人說閑話的!”

皇上微微頷首道,也沒有再說什麽了,想來只有他賞賜的時候,旁人歡天喜地的受著,還沒有過這樣的時候,他東西還沒給出去,別人就一副不想要的樣子!居然不願意要那就算了!

等著珍珠下去了之後,皇上卻是若有所思。

今日他睡的時間太長了,如今閑著也是無聊,所以倒是和李長德說起話來了,“這世上還真的有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女人嘛?而且,朕一直都覺得珍珠怪怪的。”

“原先朕只覺得她性子寡淡,覺得她本性就是這樣的,那個時候也沒多想,可如今她在朕身邊伺候的時候多了,朕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,她在朕跟前總是時不時恍神,像是在想些什麽似的!”

李長德上前給皇上撚了撚褙子,笑著道:“皇上怕是多慮了!珍貴妃娘娘和別的娘娘不一樣了,她從小是丫鬟出生,只怕是有些話說多了,有些事情做多了,皇上會不高興了,所以這才小心翼翼的!”

“朕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……”皇上搖搖頭,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怪異。

因為這件事皇上都知道了,難免去敲打了保寧長公主幾句,再加上丹陽縣主滿心歡喜的,所以到了最後,這丹陽縣主和顧玉的親事還是定了下來。

這宮裏接二連三都是喪事,已經很久沒有喜事了,所以闔宮一片歡喜,就連季皇後也開始替丹陽縣主操心起來,她知道保寧長公主長年累月住在別院裏,又是沒嫁過人的,所以對於這些瑣事而那些一竅不通,所以只拿出了公主出嫁的規矩來操辦這件事了。

這興國公府也是一派喜氣洋洋,又是準備聘禮,要是準備大婚所需的東西。

皇上更是說想要顧玉和丹陽縣主賜婚,只是皇上剛有這樣的心思,便給打住了,因為遼王已經在京城城外了。

這個消息遠比顧玉和丹陽縣主定親的消息更讓人震撼,畢竟喜事會讓人愉悅,可如今遼王來犯,他們一個個快連家都保不住了,說不準連命都沒了,哪有心思去操心旁人的瑣事?

是以,宮裏頭一掃之前的歡快,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愁苦,連笑都笑不出來了。

至於皇上如今就算是在病痛之中,每日也得強撐著身子起來去聽那些大臣們議論政事,去批閱奏折,只是越聽到後面他越是心情不好,就越是病得厲害,到了最後索性不去管這些事兒了。

那是因為他知道遼王是不可能打進京城來的,因為他手上有一張免死金牌!有了這張免死金牌,遼王哪裏敢輕舉妄動?就連生氣,他也不過氣的是遼王有這麽大的膽子,遼東那一帶已經有了這麽強悍的勢力,對於這一切,作為一國之君的他居然什麽都不知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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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雖知道遼王不會這樣做,可遼王對他而言就像一根刺,紮在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,想一次就疼一次,如今這遼王都已經打到京城門口了,他還是著急的。

他一著急,這下頭的臣子們日子就不好過了,像沈易北、顧玉和周六他們幾個每天都是忙得腳不沾地,一天到晚都呆在宮裏頭。

他們仨兒都是有要緊事的,一個是剛當了父親,要照顧家裏的兩個孩子,這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子,隔個兩三天他不看到平哥兒和安安,這兩人就已經變了樣子了。

至於顧玉雖訂了親,這親事定在明年開春,雖說他的親事有老興國公幫忙操持,可作為新郎官的他也是很忙的,畢竟瞧著他訂了親,興國公夫人陳氏借口病了是啥事兒都不管,興國公又是個指望不上的,如今也就他能幫上祖父的忙了。

更何況這成親時候要穿的衣裳,還有看看這聘禮有沒有什麽要增的減的,那都是要操心的,所以平日裏也是忙得很。

至於周六雖看著是最清閑的,可卻是最倒黴的一個,莫愁自懷有身孕之後,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,他素來將莫愁當成寶貝疙瘩似的,如今生在宮裏,頭,心卻是留在莫愁身上。

更別說最近皇上心情不大好,見著他辦事不利,免不得會多訓斥幾句,周六從小長到大,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委屈?那是人累心更累啊!

甚至就連謝橘年都跟著忙活起來,因為顧玉訂了親,但是興國公府沒個幫著操持瑣事的女子,再加上保寧長公主沒嫁過人,一問三不知,又不好事事麻煩季皇後,畢竟人家季皇後事情也多,總不能芝麻綠豆大小的小事兒也要去麻煩季皇後吧!

保寧長公主思來想去,最後還是將這件事交給了謝橘年,謝橘年也樂意在這件事上幫忙,只是每次問到丹陽縣主的喜好,要寫信去別院,一來一回的至少要耽擱兩天,多少有些不方便。

所以丹陽縣住回到別院陪著保寧長公主住了幾日,又再次回到了長寧侯府。

不過出發之前丹陽縣主可是和保寧站公主說好了,到時候丹陽縣主可是需要從宮裏頭出嫁的,一切按照公主下嫁的規矩來。

現如今,謝橘年將丹陽縣主當成了女兒似的,如今一切更是拿出嫁女兒的勤勉來,不僅幫她選花樣子,還幫她準備嫁妝,因為當初已經數好了,這大件兒是季皇後那邊準備,像是置辦這些小東小西的則交給了謝橘年,等著末了,保寧長公主一並和她算銀子。

謝橘年卻是覺得銀子什麽的都是小事兒,反正不管是她還是長寧侯府,都不會缺了這麽點銀子。

這一日她更是要京城最好的銀樓送來了好多種金器的樣式,丹陽縣主看看這個挑挑那個,心思壓根沒放在這上頭來,看著看著卻是忍不住嘆氣氣來了,“……橘年姐姐,你說這遼王會不會真的打到京城來啊?到時候皇上和我們怎麽辦呀!雖說這種事從古至今成功的人很少,但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成功過的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萬一京城真的被打下來了,我豈不是就不能成親了?”

她到底還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說什麽做什麽只想到了自己,管什麽國破家亡,如今在她眼裏這感成親大過天。

謝橘年拍拍她的手,示意旁邊還有銀樓的夥計在了,“放心,不會的!這京城是什麽地方?怎麽會任由著別人打進來?更何況這遼王只帶了一些人馬過來,想要闖進宮裏頭,難得很!說不準遼王這次是另有所圖了?你啊,就安安心心把心放回肚子裏好了!”

她知道要是這些話傳出去,只怕連皇上心裏都會不舒坦的,丹陽縣主這孩子,怎麽越活越回去了?

丹陽縣主撇撇嘴就沒有說話了。

倒是銀樓的夥計聽到這話是戰戰兢兢的,生怕這兩位主子一不高興就將他們給滅口了,如今只將那些首飾端上來,供謝橘年和丹陽縣主挑選。

丹陽縣主是見慣好東西的,如今連眼睛都沒掃一下,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親事,“可橘年姐姐……我還是覺得不放心,你說要不我進宮在皇上那邊探探風聲?或者我與我娘說一聲,要她和興國公府那邊商量商量,把我和顧玉的婚期提前好不好?萬一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岔子,我可怎麽辦呢?”

瞧瞧,這小姑娘心裏就只有情啊愛啊的!

謝橘年是哭笑不得的,“放心,不會的!”

說著,她更是拿起一個鑲了小拇指蓋大小寶石的金鐲子起來,只道:“你覺得這個金鐲子怎麽樣?好不好看?我覺得你皮膚白,到時候成親的時候帶上這紅寶石的金鐲子一定好看,你覺得呢?”

宮裏頭賞賜下來的東西雖是頂好的,可樣式卻是有些老舊,而且戴起來會顯得厚重,並不適合丹陽縣主這種年紀輕輕的小姑娘,謝橘年選的這家銀樓乃是江南最好的銀樓,因為生意極好,所以在京城也開了一家分店,這首飾的樣子也做的精巧大方,樣式更是一等一的好,尋常人去定首飾,不等上三五個月那可是拿不到的。

就說說謝橘年手上這只鏤空的金鐲子吧,不算太粗,可是勝在花紋精細,若是細細去看,還能發現上頭雕著的是牡丹花的紋路和葉子的經脈,那牡丹花的花芯更是鑲著紅寶石,那寶石熠熠發光,還算是配得上丹陽縣主的身份。

誰知道丹陽縣主連看都沒有看金鐲子一眼,只纏著謝橘年道:“橘年姐姐你看著辦就好了,你找的銀樓定是不會有錯的……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心裏沒譜,我覺得還是回去問問看我娘好了……不對,我娘這幾天心情好像不太好,之前我要來長寧侯府的時候,身邊的嬤嬤還提醒過我幾句,說讓我這幾日就陪就我倆在別院住著,等著她心情好了,再來長寧侯府也不遲,只是我娘說她沒事兒,我沒有多想,這才過來了……”

她是劈裏啪啦說了一堆,謝橘年卻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,這件事她和沈易北也說過。沈易北直說事情並沒有這麽糟糕,不過是皇上見著自己躺在病榻上,什麽都不能做,所以這才指揮他們,讓自己看起來忙一點,這樣皇上的心裏也能踏實些。

至於遼王打進京城來的事兒,遼王連大隊兵馬都沒有帶,怎麽打仗?所以她這才放心下來。

到了最後,這丹陽縣主還在嘰裏呱啦說話,她卻是幫丹陽縣主選了六只金鐲子和幾只金釵,至於這個名貴的東西則交給季皇後去辦了。

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,沈易北才回來,那個時候的丹陽縣主怕也是說累了,正坐在炕上逗平哥兒了,如今平哥也快小半歲了,會笑了,一笑,便朝著外頭流口水。

最開始的時候,丹陽縣主還很是嫌棄的,只是逗著逗著去發現平哥兒和安安還挺好玩的,兩個奶娃娃正是好吃的時候,看見寶林長公主嘴巴動了動,這口水就掉下來了。

丹陽縣主也是個小孩子,專程在兩個奶娃娃跟前吃東西,逗平哥兒和安安鬥得不亦樂乎。

等著沈易北風塵仆仆回來了,她這才極不情願的回去了。

沈易北是一臉疲倦,今日回來的更是比往日遲了不少。

謝橘年見了,只要玳瑁去廚房那邊給他端些湯水來填填肚子,又吩咐小廚房那邊做幾道沈易北愛吃的飯菜。

沈易北卻是沖著她擺擺手,只道:“方才我們在宮裏頭已經囫圇吃過一頓了,如今不大餓,你就要小廚房將湯端過來,我喝幾口就行了!”宮裏頭的那些飯菜自然沒有芙蓉園廚娘做的飯菜合他口味了。

謝橘年依言吩咐下去。

沈易北卻是一手抱起平哥兒,一手抱起安安,逗了逗兩個孩子,也就每天到了這個時候,他心裏才會舒服點。

他手上拿著撥浪鼓,一搖撥浪鼓,兩個孩子的目光都落在上頭了,卻也不會說話,只能幹著急。

沈易北只道:“你們倆個啊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開口叫爹爹了!”

兩個孩子理都沒理他,眼神依舊直勾勾落在撥浪鼓上。

特別是安安,見著自己拿不到,索性扯開喉嚨大聲哭了起來,沈易北笨手笨腳去哄,

可安安就算是拿到了撥浪鼓,還是放聲大哭。

小孩子嘛,本就是這樣,指不定什麽時候興趣來了就哭起來了,一哭沒一刻鐘那是停不下來的。

謝橘年見了,只好將安安和平哥兒抱給了乳娘,恰好這個時候玳瑁將湯端上來了,今日小廚房煮的是牛肚青豆番茄湯,味道酸酸的,極其開胃。

沈易北一口氣喝了兩碗,只覺得渾身舒坦了不少。

謝橘年也喝了一碗,如今只道:“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晚了?該不會是宮裏頭又發生了什麽事兒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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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易北只嘆了口氣道:“這宮裏頭的確是發生了大事,今天下午的時候遼王派人去了遞了折子,說是要進宮拜見皇上!”

????“進宮?”就連謝橘年也覺得訝異了,“遼王要這個時候進宮嗎?遼王要帶多少人進宮?皇上答應嗎?”

????沈易北只苦笑一聲,道:“遼王這次進京雖只帶了一千左右的兵馬,可個個都是身手狡黠,你怕是沒見過遼軍,一個個身形高大,能以一敵三,可遼王說了,他這次進宮只帶隨從一百,想要與皇上說些事情而已,皇上那邊自然不答應,直說有什麽事兒讓他寫折子就行了,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的進宮?費這麽大的力氣,都打到宮門口了,只是為了與皇上說幾句話,這話誰相信了?更何況這宮裏頭戒備雖森嚴,那誰知道遼王帶百餘人進去做什麽?”

????“萬一他想要憑借這百餘人兵馬來威脅皇上,也不是不可能的,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,殺個皇上措手不及怎麽辦?皇上怎麽可能會答應?只是若是不答應會有人說皇上這是怕了遼王,有損天家的威嚴,至於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,我們在皇上跟前商量了一下午,卻是連個章程都沒有商量出來。”

?????按照慣例,這親王進宮是可以攜帶一部分的隨從,但數量不能太多,遼王說這番話倒也是沒說錯。

?????只是皇上如今病了,又病的厲害,哪裏會答應了?

????謝橘年想了想道:“那皇上怎麽說了?難不成就這樣一直拖著,遼王那邊倒是無所謂,他們兵強馬壯的,拖上幾日也不怕!可京城的百姓知道遼王駐紮在城門之外,只怕心裏會惴惴不安的,人心就要亂了!”

????“而且宮裏頭一日商量不出個章程來,你們每日都要進宮一趟,翻來覆去商量不出什麽結來的!”

????沈易北也沈默了,連喝湯的心思也沒有了,“可皇上讓我們進宮,難不成我們還能不進宮嗎?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,皇上說什麽,就連七皇子只有照做的份,更別說我們了!”

????出宮的路上,他和周六、顧玉已經商量了好半天,卻是沒商量出個結果來!

????謝橘年只道:“我看你們不如先勸皇上先把天家的威嚴放一放,我總覺得遼王這次進宮沒有這麽簡單,就讓遼王少帶幾個人先進宮一趟,看遼王到底是什麽意圖!等著你們在這猜來猜去的,只怕猜到明年也猜不出來的!”

???“可你覺得皇上會答應嗎?”沈易北不免有些懷疑,他頓了頓才道:“遼王這次只帶一千兵馬進京,我本就覺得是極為冒險的行徑,萬一遼王帶著少許人馬進宮,這皇上將他殺了怎麽辦?我瞧著皇上也不是沒有這個心思的,但我覺得皇上斷然不敢這樣做的!”

????謝橘年只道:“你想想這遼王如今不容小覷,光是遼王想要進宮一趟,皇上就嚇得不得了,若是真的殺了遼軍的統領,那剩下的將士一怒之下打進皇宮了,皇上該如何自處?到時候那些叛軍四起,連個領頭的都沒有,皇上連和誰談條件都不知道!所以說,皇上還是與遼王談談的好,起碼咱們如今對遼王的意圖還不清楚,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的!而且以我之見,這遼王對皇位也沒什麽想法的,明日你可以與皇上說說看,說不準皇上就答應了!都到了這個關頭,皇上連皇宮和這江山都保不住,還看中那可笑的面子,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!”

????她的話,這一夜沈易北好好想了想,到了第二天如實將這些話和皇上說了。

????皇上如今對沈易北雖還有些看他不順眼,可也不得不承認沈易北這些話說的是極有道理的,可還是猶猶豫豫道:“易北這話說的有道理,只是朕要是和遼王說要他少帶些人馬進宮,外人難免會覺得朕怕遼王,這樣一來,朕的面子放在哪兒?皇家的顏面放在哪兒?”

沈易北是知道皇上這性子的,如今只道:“這話自然是不會由皇上和遼王說,會有微臣出面與遼王商量這事兒,並不會讓旁人知道,就算是到了最後遼王不答應,微臣也能夠察覺到遼王的意圖!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百勝,多了解些遼王的心思對咱們總歸是沒有害處的!”

其實皇上是不大願意派沈易北出去的,這沈易北曾出賣過他,萬一又與遼王勾結怎麽辦?

可思來想去,卻是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!

這顧玉雖機靈,但卻失沈穩,這周六機靈不夠蠢笨有餘,更是周家的寶貝疙瘩,若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,到了九泉之下他該如何與阿慧交代?

想了想,他也就點點頭,道:“到時候你見了遼王不必膽怯,要記得你是代表著朕去和他議事的,不能丟了咱們的顏面,遼王就算是再厲害,可如今他也不敢打進宮來!”

得了,這可不是敢不敢的問題,是人家遼王願不願意的問題!

其實眾人都是心知肚明,沈易北應了一聲,也就算是答應下來了。

等著沈易北等人出了皇上的寢殿,顧玉卻是憂心重重,“北哥!我看這皇上也太過分了些,如今革了你的職不說,卻整日還把你往宮裏頭喊,喊你進宮出主意也就罷了,怎麽能讓你去那種危險的地方?”

“這宮裏頭的內侍不少,皇上的心腹更不少,憑什麽讓你去那種危險的地方?誰都知道這遼王的星星琢磨不準,萬一真有什麽三長兩短,你該怎麽辦?平哥兒和安安又該怎麽辦?”

沈易北只道:“放心!不會有事兒的!遼王如今既然按兵不動,那就說明他要和皇上商量事兒的,若是敢殺了我,豈不是當眾與皇上叫板?當眾與皇上叫板,那就說明他是有篡位的心思,既然如此,那他為何不帶著那大批軍馬進京來了?所以這個說辭是站不住腳的!”

“更何況,我和遼王無冤無仇,如今皇上做什麽說什麽對他來說都不足為懼,更別說我了!擒賊先擒王,這個道理,他不會不懂的,殺了我只會要京城百姓不安,別的倒是沒什麽用了!更何況兩軍交戰不斬來者,我一個人孤零零去見遼王,人家遼王殺我做什麽?”

可顧玉還是覺得不放心,“不行!北哥!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見遼王!”

周六在旁邊也跟著道:“對!北哥!要死到時候咱們仨兒一起死,我們陪你一起去見遼王,打虎親兄弟,有咱們仨兄弟在,並不會有什麽亂子的!”

沈易北拍拍他們倆的肩,只道:“你們倆這個兄弟算我沈易北沒有白交,好了,就回去吧,我包準毫發無損的來見你們!”

周六和顧玉還是不放心。

沈易北卻是掃了他們一眼,“難不成在你們心裏,你們的北哥就這樣沒本事?”

周六不好說話了。

顧玉卻是道:“北哥,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!你這本事我們是知道的,要不然也不會為你馬首是瞻了,只是有句話說得好,不怕一萬就怕怕萬一啊!”

“好,就算是真有個什麽萬一,你們倆跟著我一起去,不是一起死嗎?到時候我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,這橘年和兩個孩子交給誰都不知道了!好了,安心在這等著,晚上我就回來了!”沈易北也不管他們倆兒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,直接吩咐追風牽了馬過來,騎了馬就出了城門外。

如今這城門口有重兵把守,只準出不準進,為的就是怕遼王底下的將士以假亂真,裝作那城中的百姓混了進來。

倒是遼王那邊沒什麽防備,沈易北沒費什麽功夫就見到了遼王,遼王和他想象中生的一樣高大,更是比他想象中生的英俊和年輕,一點都不像是眾人口中那個嗜血如命的遼軍主帥!

他見到沈易北,不過只是掃了一眼,“你就是長寧侯沈易北?”

沈易北點點頭上前行禮,“微臣見過遼王!”

“你倒是比本王想象中要年輕多了!”遼王玩弄著手中的白玉茶盅,淡淡道:“想必今日你來也是奉了皇上的意思,說吧,皇上這是要做什麽?”

遼王不僅驍勇善戰,還很聰明。

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,沈易北也開門見山道:“既然什麽都瞞不過遼王您的眼睛,那微臣就實話實說了,皇上想要問問您到底想要做什麽,若真的想要篡位,為何將大批軍隊留在省外,若不想要篡位,遼王您帶著這些兵馬入京又是要做什麽?”

遼王掃了他一眼,“這是皇上要你問的話?”

沈易北點點頭。

遼王卻是一下子震怒了,狠狠將茶盅掄到了地下,“他也好意思來問本王?本王想要什麽,他比誰心裏都清楚,長寧侯,你回去告訴他,我想要的東西他知道,給不給就看他一句話,若是不給,呵,給不給如今已經不是他說了算了,若是他不給,本王直接率領遼軍直接殺到皇宮之中去搶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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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易北有些不明白遼王的意思,只擡頭看向遼王,含笑道:“遼王您這話說的頭不是頭尾不是尾的,您要我如何與皇上說?更何況要是皇上也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意思……”

“皇上他知道的!”方才遼王臉上好歹還帶著幾分笑容,可如今說起這話來的時候卻是神色驟變,又道:“皇上比誰心裏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!”

說著,他更是拍了拍沈易北的肩膀道:“你就將我這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皇上好了,至於你……我和你無怨無仇,我也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
沈易北聽到這話,與遼王告辭以後轉身就要走,可遼王卻是喊住了他,“長寧侯!”

沈易北轉過身,微微躬身道:“遼王還有什麽吩咐嗎?”

“吩咐倒也談不上,聽說你和丹陽縣主的關系很好?”不知道為什麽,遼王卻是問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。

沈易北楞了楞,這才反應過來,“微臣和丹陽縣主關系不算好,只是微臣的妻子和丹陽縣主關系十分要好,所以丹陽縣主時常來長寧侯府玩耍,如今還住在長寧侯府住著了。”

遼王點點頭道,也沒有說話了。

沈易北轉身這才離開了,等到了回去之後,他將這件事告訴了皇上,皇上卻是半響沒說話,這李長德站在皇上身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“皇上!皇上!您沒事兒吧?”

皇上半晌才搖搖頭道:“朕……朕沒事兒!李長德啊,你差人將保寧長公主叫進宮吧!”

說著,他更是看了沈易北一眼,“你們都下去吧,朕想要一個人靜一靜!”

李長德與沈易北等人這才出去了。

周六和顧玉等人更是摸不著頭腦,“遼王這話是什麽意思?好端端的遼王問起丹陽縣主做什麽?還有,這個時候皇上將保寧長公主叫進宮又是做什麽?”

沈易北沒有說話,可他的腦海中卻是浮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,只是這話他卻不敢說出口。

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,這丹陽縣主如今不過十四歲,而且遼王是十五年前離開京城的,他也曾聽人說過那個時候保寧長公主和當時的遼王世子爺,也就是如今的遼王關系十分要好,難道這丹陽縣主就是保寧長公主和遼王的孩子?

等等,沈易北又覺得不對勁。

當年遼王進京的時候,先皇尚且在世,原本是打算將另外一個不大受寵的公主嫁給遼王的,畢竟保寧長公主乃是先帝的掌上明珠,若真的嫁去了遼東,先皇哪裏舍得?

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保寧長公主對京城和朝堂的一切都很熟悉,雖說保寧長公主是先帝的女兒,可有句話說的好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歷代遼東皆不太平,先帝哪裏放心將保寧長公主嫁過去?

只是若先帝真的不答應,遼王今日這番話又是怎麽一回事了?

拋開種種不談,那個時候的遼王就已經是世子爺了,是未來的遼東指望,這保寧長公主也是先帝的掌上明珠,兩人成親並沒有說不過去的地方,就算是先帝真的不同意,可保寧長公主連孩子都懷上了,在為何先帝寧願丟了皇家的顏面,也不願將保寧長公主嫁給遼王?

而且,保寧長公主一向性子要強,若真的想要嫁給遼王,也多的是法子啊……

因為心裏存在著這個念頭,所以他對顧玉的話都沒怎麽聽進去了,“……北哥,北哥,那遼王長的什麽樣子?我聽我祖父說過他了,說遼王是個鐵血錚錚的漢子,說是當年老遼王去世之後,這遼東一帶亂得很,遼王那個時候還沒滿二十歲了,卻是憑借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在遼東站穩了腳跟,更是將那些以下犯上的將士們給壓了下去。”

“我祖父還說了,若是咱們興國公府的人沒有打探錯的話,當初就是有人趁著遼王來了京城,沖著年老的老遼東動了手腳的,那根時候,嘖,遼王叫一個亂,當時先帝知道了這件事還很是高興,以為遼東能安安穩穩過上幾十年了,沒想到這才十幾年了,遼東卻是比皇上想象中還是厲害多了!”

沈易北道:“這遼王如此厲害……那你對遼王還知道些什麽?都告訴我!遼王娶妻了沒有?有沒有孩子?”

因為興國公府是武將,在各個地方都安插了有將士,所以顧玉對遼東那一帶也是極為熟悉的。

顧玉想了想,倒是搖搖頭,“這事兒我也不大清楚,畢竟我們武將出身的人家不會去打聽這些兒女情長,哪裏會管的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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